“瑶儿,你过得好吗”季修文有些紧张,喉咙上下翻滚,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对于这个女儿他的感情是复杂的,特别是她的眉眼和那个女人有五六分相似。 “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好么,至少我现在不用天不亮就起床做那永远做不完的活计,也不用大雨天睡在阴冷潮湿的柴房,更不用冰天雪地还要上山去捡柴” “没有人压榨,也没有无良的亲人,你说我能不好么,不过这一切都得感谢宋氏,是她让我脱离了苦海” “瑶儿,你……你……” 季修文一时被季清瑶几句话堵的不知如何接,自从知道季清瑶被宋氏卖了后,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到镇上或是县城来碰下运气,希望能够遇到季清瑶。 可这会真的遇上了他内心又是五味杂陈,他总觉得这个女儿有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眼前的季清瑶身上的气质清冷,同那人一样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季先生,如没有什么事,我先行一步,家里还有事,告辞”季清瑶翻身上马,双腿一踢马腹绝尘而去。 留下季修文一个人呆愣在的原地。 季修文看着那已不了的踪影,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最后连爹都不愿叫他了,一声是父亲,最后一声是季先生,终是他对不住这个女儿,罢了,以后山高水远,有缘自会相见,他们的父女缘本就浅薄。 只要知道她过的好就行了。 季修文在知道宋氏做出的事后,三天内让宋氏给季清美季清丽两姐妹找了夫家,没给办酒,直接把俩个女儿就那么不动声色给嫁了出去。 问他心里可有愧疚,他自始至终亏欠的只有季清瑶这个女儿。 至于另外两个这些年她们已享受了太多不属于她们的,他有何好于心不安的,宋氏不是常说女儿都是赔钱货,既然这样他更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了。 季家发生的一切季清瑶不知道,当初顺势让宋氏签下断亲文书,她也是为了防止七大姑八大姨三不五时来找她的茬,虽然季家已没有了什么亲戚,可宋氏的那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起季清丽,季清美两姐妹差点就嫁到小溪村与季清瑶做邻居了,那家人是村长裴宁远还没出五服的兄弟,有媒人上门来提亲找了借口当即来寻问裴宁远大河村季家, 村里只有裴宁远这个村长去过大河村,谁知裴宁远知道这件事后就多嘴说了一句,季家那俩姐妹在家从来不做活的,当娇小姐一样养着。 堂兄弟一听这还了得,他是给儿子娶媳妇,进了门后要能帮家里干活的,就算不能像新来的女娃一样会上山打猎,至少家里家外的活得会做吧,这年头的农家人谁会闲来没事娶个祖宗回来供着。 这件事在整个小溪村传开后,季家俩姐妹想嫁到小溪村也不成了,最后一个嫁到了稍远些下河村,就是前久被流民光顾过的那个村子,另一个嫁到谢家村,据说两村之前走路都要三天才能到。 当然这些都不关季清瑶的事,她每天要上山打猎,还要顺带管下作坊,还要画成衣还有包的图纸,根本就很忙得,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家长里短。 季清瑶不知道的是季家人除了季修文在找她,还有季云远同样在寻她。 当天季云远离开了季家后,整整两个月没有回过家,而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回到清河镇,游走在各条街道,可几个月了一无所获,季清瑶就仿佛消失不见了一样。 日子就在这样一天天过着,就在季清瑶都快忘了还有裴明澈这个人的时候,他派来取药的人到了。 派来取药的人还是当初隐在暗处的暗卫,他是知道季清瑶这个女主人买了一整个山坡,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当初光秃秃的山坡不但盖起了二层小楼,山顶的位置还修有供人休息的凉亭,山坡上有开垦出来的田地,借着月光看得出来长势很好,至于种了些什么树天太黑他没看出来。 看了眼不远处盖了一半的房屋,暗卫在心里吐槽了句,也不知自家主子抽什么风,都当人上门女婿了,还要买地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