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花一棠这一嗓门, 立即生出了“一鸟入林,万鸟压音”的震撼效果。 众人目光唰一下射在了王景禄身上。 王景禄坐在地上,眨了眨眼, 噗一下笑出了声, 站起身, 拍了拍衣袂,“花家四郎, 你莫不是吃多了酒耍酒疯吧?我怎么可能杀人?!” 王氏家主王景福大怒, 拍案而起,“花家四郎你莫要太过张狂了!适才对苏家喊打喊杀, 如今又污蔑我王氏子弟是杀人凶徒!莫非你要将益都世家都赶尽杀绝不成?!” 池太守扶着胸口哎呦哎呦叫唤,偷偷踩了夏长史一脚。 “王家主稍安勿躁。”夏长史提着袍子哒哒哒跑了过来, 压低声音, “花参军,这查案可是要讲证据的, 不可妄断——” 话音未落,方刻将手里的布包抛了出去, 吧嗒摔在了凶器的旁边,里面的血衣、血靴露了出来。 众人定眼看去,又是一片哗然, 血衣和靴子的颜色、样式竟然和王景禄身上的一模一样。 王景福和夏长史没了声音,池太守一屁股跌坐回去。 王景禄的脸色变了,拽着自己的衣衫看了看,“不可能!这衣服和靴子怎么可能和我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身血衣是在四层樱桃阁的暗室里找到的,上面的血正是弥妮娜的血,”花一棠震声道,“如此铁证, 容不得你抵赖!” “不可能!王某自打宴会开始,就一直待在这六层亭阁之中,怎么可能分身乏术去杀人?”王景福大喝,“我有不在场证明!” “是吗?”花一棠斜眼瞅向众人,“诸位不妨回想一下,花某与苏十郎辩理之时,还有林娘子与乌淳对战之时,王景禄真的在此处吗?” 众人面面相觑。 凌芝颜提高声音道:“凌某要提醒诸位,此乃人命案,且行凶手段极为残忍,所有证人证词必会记录在卷,提送至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复核终审,若有人敢做假证,便是帮凶,严惩不赦!” 一席话震耳发聩,几个跃跃欲试想搅浑水的世家子纷纷退了回去,细细回想一番,纷纷摇头。 花一棠与苏意蕴骂仗的时候,大家只顾着看热闹,谁都没注意场上的围观群众,林随安大战乌淳之时,又只顾着拱火和逃命,更没留意。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胡旋热舞之时,王景禄一直黏糊在弥妮娜身边,很是讨人厌。 花一棠冷笑一声,“看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你作证啊。” 王景禄面色惨白,看向王景福,“兄长!” 王景福面色变了几变,叹了口气,“我……不曾留意。” 王景禄眼中划过一道怨恨之色,又转目看向他的狐朋狗友们,“咱们都是两肋插刀的兄弟,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冤枉,丢了性命吗?!” 几人撇开目光。 “王兄,不是我们不帮你,当时的确是没注意你在哪儿啊。“ “凌司直刚刚也说,我们的话都是证词,以后要入卷宗的,总不能胡说吧?” “兄弟我还要参加明年的常举呢,可不想被王兄连累。” “要我说,若真是王兄你做的,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索性你就认了吧,免得连累兄弟们。” 王景禄气得全身发抖,“好!好!好!!你们这帮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王景禄记住你们了!”目光猝然射向角落里的一个人,“周乾!你说我在哪儿?!” 那位名叫周乾的男子看年纪不过弱冠,异常消瘦苍白,被王景禄一瞪,像受惊的鸡仔一样抖个不停,“我……我不知道……” 王景禄大怒,张牙舞爪冲上去就是一拳,“周乾你个王八蛋,是想让我死吗?!” 周乾被打翻在地,飞快蜷缩起四肢,口中呜呜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良人迅速拉开二人,王景禄满嘴喷唾沫,“周乾,你若不为我作证,以后就再也别想说话——” 王景禄的话没说完,凌芝颜突然一个擒拿手将王景禄压倒在地,捕头伍达手脚麻利将王景禄五花大绑,掏出一块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王景禄拼命挣扎,眼角崩裂,嗓子里发出“呜呜”的狂叫。 不良人扶起周乾,周乾四肢抽搐着,头都不敢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