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对方滑跪姿势如此标准迅速, 莫说凌芝颜,花一棠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宽宏大量道:“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四爷爷此言差矣!所谓:国尚礼则国昌, 家尚礼则家大, 身有礼则身修, 心有礼则心泰,我花氏乃为五姓七宗之翘楚, 礼是断断不可废的。”小胡子男子开口一串慷慨激昂, “四爷爷为花氏本宗长辈,我等本应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再来拜见, 今日唐突之行,已是大大不妥, 请受孙子一拜。” 说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花一棠怔住了,眯着眼睛将眼前人好一番打量,恍然道, “你莫非是——” 小胡子男子热泪盈眶, “四爷爷您可算想起来了!正是孙子我啊!” 凌芝颜愕然, “这位是——” “花氏外家当家人花二木,前几年定居益都, 按辈分算, 是花某的侄孙。”花一棠啪啪啪敲着扇子笑道, “二木你才多大, 居然蓄了胡子, 难怪我没认出来。” 花二木:“四爷爷说笑了,侄孙已经年过四旬,早该留胡子了。” “后面那几位都是外家晚辈?” “四爷爷好眼力, 这些都是四爷爷的重侄孙子。” “啊呀,才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老大今年已准备议亲,若是顺利的话,四爷爷您明年就能抱上玄孙了。” “嗯。甚好。” “都是托四爷爷的福。”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一个四十多岁老男人处处伏低做小张口闭口孙子,一个十七岁少年郎老气横秋自称爷爷,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热络聊了起来,场面还挺和谐。 林随安趴在车窗上看得叹为观止:想不到花一棠的辈分比万林还离谱,这才多大,居然已经升级做了祖爷爷。 只是,一定要这般跪着聊天吗,他们膝盖不疼吗? 凌芝颜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道,“四郎,要不还是让你的——咳,孙子们起来说话吧。” “万万不可!礼不可废!”花二木顿时急了,“快快快,给祖爷爷磕头。” 身后一众青年脑袋叩得地面咚咚作响,高呼,“见过祖爷爷!” 凌芝颜懵了,心道这帮人到底要干嘛?! “六郎你辈分小,不懂规矩。”花一棠用扇子敲了敲凌芝颜的肩膀,“长辈第一次见小辈,都是要给见面礼的。木夏——” 木夏跳下车,从车厢里端出檀木箱,将里面的“见面礼”一一分发给诸位重孙子们,至于见面礼的内容,当然是花氏最朴实无华的金叶子,只不过这次是plus版,一袋五十金,足量足金,闪瞎人眼。 “来的匆忙,没什么准备,小礼粗鄙,诸位重孙们莫要嫌弃。”花一棠笑吟吟一挥扇子,“地上凉,都别跪了,起来吧。” “多谢祖爷爷!”众重孙们呼声震耳欲聋。 林随安看得眼红不已:好家伙,难怪花二木口口声声说“礼不可废”,原来磕头就有大红包啊! 凌芝颜攥着马缰的手颤抖不已,估计心脏也在颤抖不已。万里桥上围观的百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恨不得也当场跪地认个祖爷爷。 靳若垮着脸,提溜着马缰在马车旁转悠,“姓花的那么痛快就把百花茶的买卖给了净门,莫不是也想做我爷爷?!” 方刻眯着眼,手指慢慢摩挲着大木箱,表情比靳若还难看。林随安恍惚忆起,方刻的月俸就是一月五十金,着实有些凑巧了。 认完了亲,聊完了天,花二木率众重孙子们一路护送前行,原本花一棠的队伍有三辆豪华马车,四匹雪白神骏,已是豪华至极,如今又多了一堆锦衣玉带的护从,愈发嚣张,浩浩荡荡来到万里桥南城门,城门兵吓得连路引都没查,干净利落放了行。 入了城门,迎面一条笔直的中衢大道,道宽十丈,两侧种着高大的槐树,郁郁葱葱的树荫下是名存实亡的里坊区,坊墙上凿了洞,行人商贩畅通无阻,东街绸缎行、席帽行、丝帛行、蜀锦行琳琅满目,西街商行名字甚是文艺范儿,诸如:“绮霞馆”、“小红筑”、“裁深行”、“沾笔香”,林随安看得一头雾水。 靳若科普:“这些都是蜀纸坊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