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木棠”轻笑抱拳,“青州诚县县尉花一棠,见过朱婶子。” * 亥正三刻,荥泽坊。 裘老八刚跟贤德庄的一帮家伙吵了一架,气得够呛,一路骂骂咧咧往家走。 “无凭无证的,就说人家方小娘子是杀人凶手,你们亲眼看到方小娘子杀人了?人家县衙的朱主簿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这帮狗屎蛋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就定了方小娘子的罪?!方小娘子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那可是我裘老八的救命恩人!岂会随随便便无缘无故杀人?!” 裘老八越说越气,一双大脚丫子剁得地面咚咚作响,身前的影子震得晃了三晃。 突然,裘老八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两道影子,一道是他的,还有一道,毫无预兆出现在身后,仿若鬼影一般—— 夜风呼呼作响,寒意彻骨,裘老八吞了吞口水,心里默念三遍龙神保佑,旋身挥舞狼牙棒就砸,“啊呔!看招!” 狼牙棒停在了半空,没砸下去。 裘老八的手肘被一只手轻飘飘的握住了。 林随安摇头叹气,“还是没什么长进啊,裘老八。” 裘老八的狼牙棒“哐当”掉在了地上,差点砸了自己的脚。 “方、方娘子!你没事!你果然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功夫这么好,裘鸿那帮棒槌肯定抓不住你!” 林随安静静看着裘老八半晌,但见裘老八眸光坦荡,没有半分回避和犹疑,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正色道,“你之前说,救命之恩,愿以命相报,这话还算数吗?” 裘老八神色一凛,拍了拍胸口,“我裘老八说话算话,八匹马都追不回来!” 林随安笑了。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裘老八有些心神荡漾,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暗戳戳地想: 其实,以身相许也挺好的—— * 凌芝颜坐在大理寺案牍堂里,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翻着卷宗,眼睛却看着堂外墙角边一丛黄色的野花,不知名字,嫩黄色的花瓣在风里孤单地摇摆着。 自从林娘子和花一棠离开后,东都便是海晏河清,万事太平,京兆府和大理寺的衙吏和不良人百无聊赖,日日巡街,时时警戒,一来二去将城里小偷小摸的贼偷都抓光了,只能靠抓虱子打发时间。 大理寺卿陈宴凡高兴地不得了,每日一过午时就不见了人影,据说是寻了个新医馆治疗脱发,将大理寺杂物都扔给了大理寺少卿张淮。 凌芝颜闲的浑身发酸,将案牍堂里未结的旧案悬案奇案无头案看了好几遍,尤其是手里这份青州诚县县志,几乎能倒背如流。 比如诚县地理和气象志的这一段,甚是令人在意。 【诚县地势与众不同,临湖靠山,山重笼气,湖宽近海。】 【诚地经年多雨,四月尤湿,连雨天潮后,遇天晴云阔之日,湖天一色,堪见凌空奇景,胜蓬莱幻境,以此为典,诚县坊亦有以蓬莱名之。】 【奇景之状,年皆有,日有不定,间或不远,前后差距,二十日内。古有能者,观星辰,通天象,可预奇景之时。】 “奇景——奇景……”凌芝颜目光随着流云飞向了遥远的天空,“莫非这就是——” “凌公凌公凌公!有信来了!”明风抓着一只信鸽跑了进来,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明庶惊得一个激灵闪了腰,疼得呲牙裂嘴。 凌芝颜无奈,“明风,我说了多少遍了,做事戒急戒躁——” “是花四郎送来的信!” “什么?!”凌芝颜拍案而起,抢过信鸽,一把揪下信鸽爪上的信筒,尽职尽责的信鸽被毛毛躁躁的大理寺司直抓掉了三根羽毛,咕咕咕哭着飞走了。 明风:“……” 明庶揉了揉眼皮,“花四郎找凌公何事啊?” 凌芝颜飞快扫过飞鸽传书,双眼越来越亮,三下五除二将桌上的诚县县志收起,提起袍衫就往外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