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回-《犹记惊鸿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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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承曜站在门外,背对着我们,隔了并不算近的距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方才说的话。

    他那样的人,既然选择先行出门,是不屑偷听的,而即便是他听到了,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慕容清,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我看着潋在马背上的身影,越行越远,一直舍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而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我所拥有的,已经越来越少,少得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失去了。

    直到潋的背影渐渐看不见了,南承曜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侧,伸手拥住我的肩:“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我感到有些茫然,没有挣开他,却也仍旧怔怔看向潋远去的方向。

    他松开我,做了个手势,一旁候着的车夫便将马车驶了过来。

    他将手伸向我,我沉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只是默不作声的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他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该感激他了,自己的确是没有理由让他陪我在这里漫无边际的傻站下去。

    南承曜也没多说什么,上车坐到了我的身旁。

    这辆马车从外观上看毫不起眼,然而内里布置却是极为柔软舒适的,车夫挥动了马鞭,马车便在欲曙的天色中动了起来。

    这辆马车上配备的马,和之前潋骑走的那匹一样,外表看上去并没有多出色,然而自己此刻身在其中了才知道,这马匹纵然是比不得“盗骊轻骢”和“逐风”那样的绝世良驹,然而却无疑算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了,虽脚程如飞,却行得极稳,再加上马车内厚实软和的垫子,我并没有感到有多颠簸。

    马车不一会就停了下来,南承曜先下了车,然后伸手扶我,车帘掀开,却并不是三王府,安定城门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有些震动,转眸定定看他,他的脸印在明灭的天色中,如刀刻一般深竣。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伸臂将我抱下了马车。

    安定门的守卫,本是面无表情的低垂眉眼,仿若泥雕一般立着,一副对周遭的一切不见不闻的架势,在见到他骤然出现之后,皆是微微一惊,然而也并未慌乱,只是默不做声的对他行了个礼。

    我们一路登上城门,所遇守卫寥寥无几,却毫无例外的都是如城门口的守卫一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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