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温梦豹倒有点诧异。 “我说你对了,是因为我们真的做不出这等腥风血雨的大案来;”“王飞红”终于显出本来面目,“因为我们真的没有做过。” 温梦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站在他下风的汉子,现出真貌,长相真的有点落拓,年纪不大,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苍桑之意,以及不羁的洒脱。 他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但哪怕在化了妆易了容后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眼里的狡黠且多情的神色,现在脸上涂泥一去,脸上那股不在乎的笑意,就像一个人的醉意一样不经意的在渐暗的窗边点亮了灯笼。 温梦豹看了一阵,倒想起一些江湖传说,心中拿捏不定,语声却厉:“你死到临头,却还不认!” 那“王飞红”这次正经八百的道:“我们没有杀害六分半堂的人。” 温梦豹又开始冷笑:“看来我真的不该保全你。 你们在凶案发生时,是在大碉堡。” “王飞红”道:“我们是到过大碉堡,就是想阻止凶案发生,但我们没有杀人。” “干脆,”温梦豹仍在冷笑,“你们连老子胡同那一场厮杀也不认了罢。” “是的。 那一晚,我们也到了老子胡同;”“王飞红”也老实不客气的说,“我们却没有杀金风细雨楼的人。” “哈哈。” “哈哈。” 这两个字温梦豹是读出来而不是从心里笑出来的,“你干脆就说你们是去破案的好了。” “又说对了,”“王飞红”居然如此回话,“我们是想去救苏楼主的,但无济于事。” 温梦豹禁不住怒笑道:“好!亏你说的堂而皇之!你可知道苏梦枕是我什么人? !” “王飞红”倒是为之一楞。 “请教。” “他是我的大师兄!” 温梦豹近乎咆哮道:“家师红袖神尼,四位男徒二女徒,我排第二,梦枕辈份最大,但最年轻,虽素未谋面,但师兄就是师兄!” 这话听得“王飞红”也为之一震。 震撼。 “你、是、说……”“王飞红”因为震动,所以审慎,“你、是、苏楼主、的、师、弟?” 温梦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然,我为啥叫‘温梦豹’? 我原名温老狮,但在神尼门下,男的名号中间都有一个“梦”字。 我有名你叫,你都没发现,居然在神侯府里还号称超新三強捕!” “王飞红”揝揝额前那几缕长发,苦笑道:“看来,我还未摸透你的底细,你已查清楚我们的来路了。” “听说你们仨是诸葛小花中年后亲手悉心培训出来的弟子,并且他一改传统门派的调训方式,只按照你们性情兴趣去加强你们本身已具有的天赋和才能,也破了几件案子,亦办了几个毛贼。 这次的‘连环群杀血案’,从京城闹到江南、江北,自闹市大都血洗到穷乡僻壤,听说你们为了方便,便藉冒充区区知县刘深浅派来稽查的‘花甲大佬’三人组,化妆易容,装扮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名是查案,我看你们是强盗喊捉贼,凡所过处凶案必生。 嘿嘿,崔略商,江湖号称你为追命,你以为你光凭这几下窜高伏低的功夫,就可以进得了咱六扇门和我兵工厂的法眼?” 温梦豹这一次一口气把主旨说到底: “你在诸葛老儿手上排最末,是带艺投师,身世最不明朗。 论内力你还不如你姓铁的师兄,论智谋你也及不上姓盛的师兄,你现在已上来了这高处,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以为你能够安然下树、下坡、下得了台吗?” 崔略商沉思了一下,眼神从迷茫里居然闪出一丝片瞬狡黠的光芒,答:“温厂主,是你自己上了台,我一直都在台下,我是个不喜欢上台的人。” 温梦豹沉声道:“话已说到这个地步了,你真要我出刀,这一次,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怎么挡得住?” 追命,也就是崔略商,反问了一句:“你还是真的认为我挡不住你一刀?” 温梦豹也很平实的回话:“按照平时,我十刀八刀,也没能拿准就能砍倒你。 但现在你居于我下风,就跟上回你奇袭金风细雨楼的人一样,我立于此位置上,风助刀势,更强三倍,你上回挡不了,今回也断断接不住!” 追命又挠了挠头皮。 他的头发很可爱,既不梳理,看去有点懒散,但到头顶又竖起了一排头发,发梢映着阳光,镶着淡淡金黄,很是俏皮好看。 动作,居然还带了点玩世不恭的可爱。 原来,他只是把自己刻意化妆成一个地痞流氓、歪瓜裂棗、像一个没开瓣就干垮了的蕾,但其实一旦抹去涂泥,焕发精神,对敌相埒,他可成了另一个模样。 他搔着头皮,带点苦涩的说:“有些刀,你纵接不着,也要试着接的,对不?” 这问话倒使温梦豹怔了一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