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昶被魏司承这一跪给震住了,作为龙子,从来只能跪天跪地跪君。 若按民间的说法,还可跪父母。 李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不透端王。 若是真心,自然感人肺腑,端王爱护云栖也爱屋及乌,将她的父母视作亲人。但若只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而下跪,这端王心机深沉到令人胆寒。 无论是哪一种,李昶都郑重待之。 “殿下,有几成把握?”李昶问得含蓄。 “目前只有六成,如果能属意我,就是十成。”皇帝的亲口传位,才名正言顺。其余办法,不外乎兵变。 李昶想到魏司承几年前被选做出战的皇子时,满朝文武都为之可惜,想着这个皇子要折在边疆了,无人去想这其中有无猫腻,会不会是九子故意为之? 他们都知道皇帝能属意九子的可能性很低,可现在太子已被排除,只剩下老大和老三两个最有利的竞争者,其余的还不成气候。 可皇帝就是任由这两个党派互相内耗,作壁上观。 反观魏司承一直与弘元帝保持不错的关系,如果再表现出其他优点,比起糟心的其余几个,未必没有可能。 李昶权衡后,决定给一个重要消息。 这是只有陛下信任的重臣以及内阁才能得知的,陛下已在不日前下了传位诏书,并召了所有内阁大臣相商。 现在这个消息封锁的严密,知道的大臣都不会超过五人之数,其余几位王爷也不会知道。 而这份诏书有两份,一份被皇上亲自保管,另一份被杜相、右相两位肱骨大臣保管。 皇上那份,李昶猜测御前大太监刘顺可能知道,但众所周知,刘顺从小跟着弘元帝,是心腹,几乎不可能被收买。 魏司承听出了李昶的意思,道:“那么,当务之急要找到传位诏书。” 至少要知道皇帝传位给谁,才能提早规避祸患。可皇宫这么大,谁能知道它会被放在哪里。 李昶笑了笑,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臣什么都没说,这都是殿下自己的想法。” 李昶还是坚持李家的中立立场,却不介意关键时候拉一把女婿,翁婿两人对视一笑。 懋南院,云栖则被余氏问得羞恼了,余氏居然问她新婚夜如何。在余氏看来,魏司承人高马大的,又是军营里待惯的主,对女子恐怕控制不好力道。 云栖见一旁锦瑟笑得揶揄,只能说实话:“未曾圆房,女儿来了天葵。” 余氏有些愕然,足足早了小半月,并不寻常,说着就让锦瑟去请郝大夫,却让云栖给阻止了,宫里太医已经把脉过,除了体寒并无不妥。余氏想到赐婚前巧遇过的端王,是个正直有担当的青年,当初为不影响女儿判断一直也没开口过,现在结合婚后女儿亲口所言,对这个女婿又是满意了两分。 “新婚夜无法圆房,他可有不满?” “不曾。” “男子这方面是天性,大婚当日能够不怪你算是难得,他能体谅你,你亦要体谅他。” 云栖点了点头,虽然余氏说的含蓄,但已经两次成婚过的云栖也听出了意思,是让她适当主动些,别让端王等待太久。 啊…… 这太难了。 这时一弦敲门进来,将余氏吩咐的东西取了出来。 余氏将它交给云栖,道:“这是我一友人托人送来的珍宝,我寻思着李家用不上,但也许王爷能用,你拿去给他吧。”其实这是三公主魏荣媛去世前送来的,是庆朝国库中的稀罕物,魏荣媛本想献给穷兵黩武的江陵侯,不料最后阴差阳错,这宝物也就留了下来。 云栖一看木盒是金丝楠制成,这样价值千金的木材却只用来做盒子,必然不是寻常物件。 余氏:“这里面的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栖捧过盒子,郑重点头。 归宁日有个不成文规定,落日前需回夫家。 送新婚夫妇离开时,余氏想到那颗从静居拿回的药丸,她有让郝大夫分析其中用了哪些草药,有什么作用,却因其中草药太过复杂而作罢。 端王见多识广,指不定有法子。她身为后宅妇人,与外男哪怕是女婿也要保持距离。 错过这次,还不知要何时。 余氏犹豫了一下,正要喊住背对着他们即将离开的端王夫妇。 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正是从书院回来的的李崇音。 余氏看到养子踏着碎金般的夕阳走来的身影,光暗交错中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仿佛某种宣判。 她从衣袖中拿药丸的动作如同被冰封。 魏司承注意到掐准时间回来的李崇音,还有在他身后笑而不语的肃王,特别是肃王看到云栖的目光透着惊艳与……掠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