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画卷是背对着李承道,他也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但他却从崔判官的目光中看到了惊喜赞叹之色。 “果然是一幅好画!画风如此奇特,让人一见之下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崔判官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起身走到画卷前仔细端详,好半晌才惊叹道:“这画不像是寻常笔墨所作,不知是用何种方式?” 一旁的孙知县瞪了一眼手捧画轴的孙鑫,“判官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快道来。” 孙鑫打了个激灵,连忙恭声道:“回禀判官大人,此画乃是以‘柳墨’所作,故此与别的画大有不同。” 听到这里,李承道基本已经确定他手中的这幅画就是自己之前在啸林书局所作的那副《缝衣图》了。 因为柳墨作画,在这个世界他绝对是第一人,旁人就算想学,也不可能在短短半日功夫就能拿出来见人的。 这时,崔判官好奇追问道:“‘柳墨’又是何物?” 孙鑫显然做好了充足准备,连忙从袖袋里掏出一根炭笔,“判官大人请看,这便是‘柳墨’。它是啸林书局的东家柳七七姑娘前不久才发明的,原本是为了方便书写,不过在下发觉此笔用起来飘逸、灵动,墨迹更有一种朦胧之感,因此便尝试拿它来作画。” 崔判官有些惊讶,“这么说,这画是你作的?” 孙鑫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正是在下拙作。在下本不想拿出来的,可家父说判官大人乃是书画鉴赏的名家,所以在下才想着拿出来求大人指点一下画中的不足之处。” “嗯。” 崔判官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画满意,还是对孙鑫的“谦逊知礼”满意。 他仔细观看着画卷,最后目光在画卷最下方停了下来,“咦,这里还有首诗?也是你作的吗?” 孙鑫腼腆一笑,“只是一首打油诗罢了,信手所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这首打油诗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似乎还是一个谜语。” 崔判官若有所思地看了孙鑫一眼,扭头望向身旁的众人道:“诸位大人不妨也来看一看,猜猜谜底是何物?”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连忙走上前去。 那位张县丞更是把那首诗大声朗诵出来,“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念完之后,他还细细品味道:“这首打油诗虽然粗俗了些,但胜在朗朗上口,末尾两句更是绝妙!只是这谜底究竟是何物,下官实在是猜不出。孙公子,不如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孙鑫朝着崔判官望了一眼,见其不置可否,便笑着道:“其实这谜底就在这幅画中。诸位请看这老妇人手中拿的是何物?” “这是……缝衣针?” 张县丞猛地两手一拍,“对啊,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可不就是缝衣针吗?精妙!这首打油诗实在是精妙!” 说着,他抬头望向崔判官,“崔大人您觉得呢?” 崔判官点了点头,笑道:“这首打油诗的确不错,不过和画比起来就差了许多。在本官看来,此画的确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不对,应该是开宗立派之作才对!” 一听这话,孙鑫立刻诚惶诚恐地低下头道:“大人廖赞了,在下只是初学,实在担不起您这样的赞誉。” 真不错,有够无耻! 李承道看着孙鑫表演,忍不住有点想笑,同时心里也有点小小的不爽。 虽然这幅画只是他心血来潮随手画着玩的,画完了就丢在那里也没打算再拿回来,就算丢了、破了也不会觉得可惜,但是自己的画被人拿去冠以他人名义当众卖弄,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拿走! 更不能当成自己的东西! 不对,这已经不是拿了,这是偷窃! 不仅窃画,窃诗,还要窃名,偏偏演得还似模似样的。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承道心里正琢磨着待会该怎么整治他一下,忽地心中一动,扭头往门外看去。 只见夜色中,一个穿着淡黄色裙装的美丽女子在丫鬟的指引下正往大厅这边走来。 柳七七? 她怎么来了? 李承道想了想,决定先静观其变。 考虑到自己之前用的是假名,若是这么早就被叫破难免会有些尴尬,他索性起身走到桌子里面坐了下来。 这里背靠厅门,从门外进来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想来应该不会被发现。 这时,孙知县忽地朝着崔判官拱手道:“崔大人,犬子素来仰慕崔大人,趁着今日诸位大人都在,下官斗胆请大人收犬子为徒。” 说着,他朝着孙鑫瞪眼道:“还不快给崔大人行礼!” 孙鑫如梦初醒,连忙躬身下拜,口中道:“求大人收我为弟子!” 崔判官显然是没料到这么一出,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张县丞见状,笑道:“难得孙公子如此人材,画技了得,诗词功夫想来也是不差,崔大人不如就收下他吧,有您的教导,来日必能金榜题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