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还有,芦苇镇透着诡异,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本应该消失在兵祸中的镇子,怎么又出现在眼前,跟外面的情况,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李婆婆还说你早就死了,她们不是才应该死了吗。” 浣红说着话,神色又是一暗,是啊,芦苇镇的乡亲死了啊,眼前又是怎么回事,希望是真的,又不敢相信是真的。 “或许她说的对,也许在她眼里,镇子里的人才是活人,我们才是死人。”陈风紧了紧浣红的手,拍着她手道:“你也先别去平叔家了,先去我家,不管怎么说,大哥成亲,当弟弟的,总不能错过大哥大嫂的拜堂礼。” 浣红点了点头,悄悄攥紧了陈风的手,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一路往家走。 沿路尽是熟悉的面孔,陈风做足礼数,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叫得亲热,丝毫没有怯意。 芦苇镇的乡亲,回着礼,脸上热情洋溢,打着招呼。 “陈风回来了啊,领了个小媳妇,准备带进门吗。” “那感情好,陈家今天双喜临门,我看你跟你大哥一并把婚事办了吧。” “就是就是,一场喜宴,收两份份子钱,赚着哩。” “什么?是陈红红啊,哪又怎样,青梅竹马的感情,肥水可不能留外人田,做芦苇镇的媳妇又委屈不了你。” “他叔,他婶,你们快出来看啦,谁回来了。” 临近家门。 早有亲朋往屋里吆喝。 陈风的家人,早冲出门来,翘首以盼。 穿着一身新郎官衣服的陈景言,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来,庄稼汉子的粗壮长相,嚷着大嗓门,远远就喊道:“二弟,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快来快来,见过你大嫂。” 乡下成亲,没那么多规矩,更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更不会有八抬大轿抬进门,不过新婚之夜不见客的规矩。 陈景言身后跟着一穿着新娘服的女子,长相普通,脸上还有常年劳作晒太阳的皲裂纹,手指也比富家小姐粗壮,看上去就是过日子的庄稼人家。 她低眉顺眼,从陈景言身后给陈风行了个礼,不敢拿正眼去瞧人,怯怯一笑,“小叔好。” 陈风虚空一托,还了一礼,回道:“大嫂好。” 陈风想了想,袖子里从虚空梭拿出一对从鸦鹊岭山贼窝薅来的,做工精细的金步摇双手递了过去,“回来得仓促,没什么好礼物,大嫂别见怪。” 四周倒抽凉气,啧啧有声,满是溢美之词。 大嫂连连摆手,满脸通红,说道使不得,这礼物太贵重。 陈景言二话不说,一把拿起金步摇拍在大嫂手里,嚷着嗓门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自家兄弟,分什么你我。” 他喜气洋洋,脸上散发发自内心的开心,重重一拳擂在陈风胸口上,搂着陈风的脖子开怀大笑,“还是你有出息,爹娘当初送你进学的决定,果真没错,你小子在外面发了啊。” 陈风咧嘴一笑,正要顶嘴。 又被一声充满欣喜的哭腔吸引过去。 “我的幺儿回来了,在哪里?” 人群退开,露出脸色略带焦急的一男一女。 男的四五十岁,人到中年,脸色发黑泛沉黄,久经劳作太阳照射的脸,挂满风霜纹口,老实本分的样子,整个人显得些许木讷,眼神不够坚定,给人一种不够自信的感觉。 女的年龄跟男的差不多,看上去,比男人显得年轻那么一点,也更加有朝气一点,细许是盼儿心切,眼神焦急中写满期盼,神采尽显。 她游离的目光在陈风的脸上停留三息,这才裂开嘴笑道:“风儿,真的是你。” 说完就转身用手背捂了捂眼。 “妇道人家,就是没出息,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男人数落着,起了鱼尾纹的眉角渐渐舒展开来,又有些局促不安地拍了拍女人的肩,“好了好了,竟让亲朋好友看笑话,憋回去憋回去,喜事,好事啊。” “谁说我哭了,我高兴不行吗。”女人抖落男人的手,掩面擦了擦,再转过身来,已是一脸笑意。 陈风深吸口气,快步上前,一手牵起女人,一手牵起男人,内心泛起一股酸楚。 他想到了很多,潮水般的记忆,前身的、自己的,最终在嘴里化成一句,“爹,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回来就好。”陈父反手拍着陈风的肩,眼角湿润,嗯了一声,欣慰道:“不错,身子板硬朗。” 陈母则是巴掌盖住陈风的手背,不断轻拍,问道:“在外吃得习惯吗,睡觉踏不踏实,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受人欺负,一路回来奔波了吧,累不累。” “都好都好。”陈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咚咚有声,示意自己吃得好,睡得香,身体倍儿棒。 他拉过略显局促,不知往哪站的浣红,介绍道:“爹、娘、大哥、大嫂,这是平叔家的陈红红,小时候常来我家玩的小丸子。” “红红呀,记得记得,啧啧,出落得这么水灵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陈母把陈风的手一扔,转过去就抓起了浣红的手,细细打量,越看越是满意,问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