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风疯狂自问。 如果抽魂人真的是敛容师陈平。 那么尚未回禀的镇魂使三人小组,就极有可能被他盯上了。 三十魂兵,在陈平眼里,就是极好的“材料”。 陈风压下心头疑惑,去问浣红,可知敛容师有抽魂手法。 浣红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当初师傅教的时候,只有“医美”指法、魂牵因果、捏制面团人,至于融入妖丹之气的面团爆炸,都属于她后天琢磨出的手段。 浣红的话,让陈风心里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阴阳册上显示的陈平,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不过,这些怨魂都是定城到边境方向的。 而那个方向。 如果圈一个范围直线,正好对着芦苇镇的方向。 尚未回禀的镇魂使三人小组,拘魂的方向,也在那个范围直线以内。 阴阳册上显示的陈平就是芦苇镇陈平的嫌疑,又再度加深。 本来推后几日到芦苇镇祭奠的计划,不得不提前。 浣红也有些待不住,蛊雕领主死在四圣山,蛊雕王远在京都,霖山之行,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潜回霖山,以敛容师手法解救狐族,对于浣红来说,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陈风也正有此意。 顺便也可以查查镇魂使三人小组久不回禀的真相。 陈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曹广孝。 曹广孝内心是拒绝的,称魂师丘臣一共就来了三,陈风此一去,就是数日,积压的怨魂数目恐又蹭蹭蹭往上涨,不过转念想到他称魂的效率,又释然了。 何况,芦苇镇本就是陈风家乡,死得就剩他一个正常人了,此次前去祭奠,合情合理。 再者,曹广孝也想弄清楚镇魂使小组何故未回,要给陈风派两组人马一并前行,被陈风拒绝了。 想到陈风神秘的身手,曹广孝欲言又止,到嘴的想要叮嘱他小心的话,最后化成了一句冷冰冰的“你还是戴罪之身,早去早回,否则严惩不贷”。 戴罪之身? 那你还放任陈风出城,连个看管的也不派? 曹广孝啊曹广孝,说什么严惩不贷,担心陈风的安危你可以直说的。 双人双马,轻装简行。 陈风、浣红尚未出城,就发现城门戒严,进出不仅要全面搜身,还有数量控制,比头一天进城的时候要严多了,不仅有城防营的人,还有全副武装的潭州军士,看来鸡谷教反叛、总兵被刺的事情,导致定城开始进入全面军管阶段。 出城的人不多,可以说几乎没有,这种时候谁还愿意出城。 进城的人挤成了茫茫人海,被城卫拦枪抵住,有人胆敢冒头,后面的潭州军就拔刀砍头。 几颗人头落地,倒也威慑住想要趁乱冲城的流民。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城,想要进城身份不身份的倒是其次,看身价,这个时候能进城的,都是家财不菲的人家,少说得刮下一层血肉来。 大量穷苦流民只顾着逃难躲灾,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余钱,只能逗留在城门外。 既然进城避难而不得,在城墙外搭起临时居所也不愿意走远。 毕竟定城有重兵,鸡谷教暂时还没能力攻过来,城墙之下,高墙之上,明晃晃的长枪和反射阳光的箭头,这个时候竟然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 州府也乐见其成,还运了工匠、材料帮忙搭建,只要不进城,州府爱民如子的怜悯可以无限施舍。 流民营甚至还有潭州军的募兵处。 比城门挤着想进城的流民还多。 当兵能吃饱,家人能进城,战死还有二两银子,对流民来说,值当。 大乱之时,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流民战死,还抵不上称魂师土主一月的阳俸。 除此以外,流民营不仅配有医官,还有一日一施的大型粥棚。 吃不饱,饿不死,流民的现状,也是整个潭州百姓的现状。 再过段时间,继续乱将下去,恐怕就是饿殍满地,易子而食,荒冢之侧,又添新坟的阶段了。 世间乱象,小小城门内外管中窥豹。 内城歌舞升平,富裕人家朱门酒肉臭。 外城枯槁遍地,穷苦大众食不果腹。 城门口,还有层层盘剥的小鬼。 一道城门,犹如鬼门。 进城是天堂,出城是鬼蜮。 陈风和浣红,此时牵马慢行,走在“鬼蜮”之间。 进出城门对别人而言,难上难。 对陈风而言,简单到可以无视城门守卫的存在。 梦入神机神技下,城门守卫都不知道自己让开了通道。 “哥哥姐姐,给口吃的吧。”半大女孩,声音柔弱,蓬头垢面,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算明亮。 她拦住陈风、浣红去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咣咣先是三个响头磕了,又抬头眼巴巴地望向两人。 浣红鼻头一酸,想起自己逃难时的遭遇,感同身受,将她拉将起来,摘下马背上包裹,掏出干粮递了过去。 正要再塞银子,被陈风按住手止住。 陈风摇了摇头,轻语道:“给吃的就行,给银子,你是想害死她。” 浣红恍然。 四周流民看到女孩讨到东西,一拥而上扑了上来。 他们不是抢陈风、浣红,而是想抢女孩手中的馒头。 陈风将女孩往身后一拉,站在她身前,也不说话,咬着腮帮,瞠视流民。 流民不敢与陈风对视,畏惧的眼神写满闪躲,身体也不由自主蹲了下去。 陈风内心叹了口气,把自己包裹里的干粮悉数分了出去,看到流民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馒头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