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不确定。”我说,“到时候再说吧。” 谢益突然说:“Jodie,你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我眼珠子一转:“你和你女朋友交往得如何?” “分手了。”他很快地回答。 我无言以对。 有无数的人问过我,Jodie,你为什么不接受Martin。或者是,肖郁静,你为什么不接受谢益? 他们之所以会那么问,是因为,谢益实在太完美了。 完美得几乎找不出一点瑕疵。 有一次,我问他,谢益,如果要你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自己,你会选择什么? 他说,鹰。 《我的螃蟹小姐》里有两个重要的配角,一个是羚羊小姐,大概就是我,另一个,却是孔雀先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顾铭夕对谢益善意的调侃,但是我觉得,不管是鹰,还是孔雀,都无法确切地比喻谢益。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有着夺目的外表和优越的家境,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身上并没有富家公子惯有的骄纵之气。他学习很努力,工作也很努力,如果非要说他的缺点,那大概就是在某些人看来,他有一点儿随心所欲。 谢益从不会勉强自己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这一点,我和他很像。 但是我和他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会拼了命地去做他想要做的事,而我,却会在权衡以后,选择前进或是后退。 这就是我拒绝他的理由。 他很好,但是,我不爱他。 阿喵轻轻地跳上了我的床,对着笔记本电脑“喵呜”了一声,我打了个哈欠,说:“谢益,我想睡了。” 躺在床上,阿喵静静地伏在我身边,我对它很宽容,它想要和我一起睡,我就不会赶它下床。手抚着阿喵毛茸茸的身体,它似乎很舒服,懒洋洋地“喵喵”了几声。我在漆黑的房间里毫无睡意,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第一次见到顾铭夕,是开学的第一天,教室后排有一张奇怪的组合课桌,一半正常高度,一半却是矮矮的。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好奇,不知道这张桌子存在的理由,一直到那个男孩走进教室。 他长着一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黑黝黝的眼珠子,有着清透、纯净、平和的眼神。他并没有畏惧班里同学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只是身姿笔挺地向着那张特殊的桌子走去。 桌子后面已经坐着一个女孩,扎一把马尾辫,有一张笑嘻嘻的脸。男孩走到桌子边,肩膀一抖,肩上的书包就掉到了课桌上,然后他坐下来,脱掉脚上的鞋,把两只脚都搁到了桌上。 他垂着头,很自然地用双脚整理着书包,两截空空的衣袖在身边晃来晃去。他偶尔和同桌的女孩说几句话,我悄悄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去。 军训的时候,我记住了他的名字。 顾铭夕。 Mr.Ostrich 小时候,我生活在南非,爸爸经常去外地工作,行踪遍布整个非洲大陆,我和妈妈就待在开普敦,期盼着他结束一趟又一趟的旅行后平安回来。 南非是非洲比较发达的国家之一,人种繁杂,教育水平要比其他非洲国家先进许多,所以我一直都跟着当地的小孩在学校上课,回到家后则跟着妈妈学习中文。 爸爸回来的时候,会给我讲他外出时的各种见闻,有趣的、惊险的、狼狈的、神奇的……令我听得如痴如醉。他给我看许多他拍摄的照片,有时候,他会和他的工作伙伴们在野外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只为观察一群斑马或是羚羊的生活作息。他把狮子捕杀斑马的过程讲给我听,告诉我,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想不被吃掉,只有令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我对这个神奇的大陆充满幻想,暑假时,爸爸会带着妈妈和我一起去工作,第一次坐着越野车看到广袤的非洲大草原,以及草原上成群结队的动物时,我震惊了。生平第一次,我感受到了人类的渺小。 有一次,我跟着爸爸的团队去野外考察时,碰到了一场动物厮杀遗留的尸场,看剩下的动物尸体,有叔叔判断出是几只狮子和一大群鬣狗的搏斗。 在这个搏杀现场,爸爸和他的同伴们在鬣狗的尸堆里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雄狮。它受了很重的伤,被同伴们抛弃了,估计是靠着吃腐肉才活了几天。 爸爸把小狮子带回我们的营地,小狮子并不算太小,但是爸爸说它还未成年,它浑身伤痕累累,为了保住它的命,随行的兽医为它进行了截肢手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