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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取消啊？”高晓洋破坏队形问了一句，“这推荐还能取消啊！”

    “理由是什么？”吴旭问。

    “打客户了，还砸了客户的车。”周春阳说。

    “初一打客户？”李子强有不相信。

    “嗯，”周春阳看了初一一眼，“打是打了，是你们觉得会随便打人吗，还打客户。”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胡彪压低声音，“客户肯定先找事的。”

    “是被人掐头去尾一转述，”周春阳说，“就不一样了。”

    几个人同时转过头，看跟个隔了好几排坐的苏斌。

    “真妈日了狗了，”张强说，“怎么知道的啊？”

    初一看了一眼。

    “说话注意点儿啊小强哥，”胡彪说，“狗哥在这儿杵着呢。”

    张强啧了一声：“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一会儿我们回宿舍得把苏斌收拾一顿吗！这还能忍？”

    “得了吧，”周春阳说，“苏斌会承认吗？老杨也没说是苏斌啊，再说了，就算是他，对推荐不满意，去跟老师说了，回头就被揍了一顿，你让老杨怎么看初一啊？”

    “……靠，”李子强很不爽，“那怎么，就这么憋了？”

    “初一的事儿初一自己决定怎么处理，”周春阳说，“我呢，就等，如果哪天老杨给苏斌推荐了，我就上老杨那儿举报去。”

    “举报什么？”胡彪问。

    “骚扰我，”周春阳说，“到时你们给我做个证就行。”

    初一没忍住笑了起来。

    几个人一通乐，纷纷点头：“没问题。”

    “万一说你骚扰他呢，毕竟你性向可是公开的。”高晓洋说。

    “看颜值，”周春阳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长我这样的，能骚扰苏斌那样的吗？”

    “不能。”初一说。

    “这不就是了，”周春阳说，“等吧。”

    周春阳的无论是真还是气，初一都挺感动的，宿舍这帮人，是他新生活里很重要的那一方阳光。

    推荐没了，初一很憋屈，看到苏斌的时候就想过去把的脑袋按到马桶里抽个十回八回的，宿舍一帮人跟一块儿不爽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温暖。

    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推荐，现在的，有以前的土狗从来没有过的自信，喜欢自己现在的专业，也愿意为这个专业去认真琢磨，所以他对自己有信心，有没有这个推荐，都能找到合适的去处。

    的郁闷，更多的是因为被人在背后用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手段坑了一把。

    从小到大被人欺负，却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坑过。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平时苏斌晚上不会去教室自习，无论宿舍的人怎么闹腾，都会戴着耳机躺床上玩手机。

    在老杨找过初一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压熄灯的点儿回宿舍。

    宿舍也没人问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估计也就不想再装了，直接回避，以防在宿舍呆的时间太长了被收拾。

    周末本地的几个人回家，东西都没收拾完，人已经走了，不知道上哪儿躲去了。

    “妈的，”周春阳说，“我真想叫几个人过来揍他一顿。”

    “我觉得行。”张强点头，“我们知道是他说的，没证据，找人打了，知道是我们干的，也一样没证据，互相坑呗，看谁能玩得过谁。”

    “谢了，”初一把包往背上一甩，“你们别，惹麻烦。”

    周春阳啧了一声。

    “下周三我晚，晚上不打工，”初一说，“请你们吃自，自助。”

    “晚上？”胡彪马上问。

    “嗯，”初一点头，“啤酒街。”

    “狗哥够意思，”胡彪竖了竖拇指，“上月跟航哥过生日也没叫我们一块儿，还以为你不乐意跟我们一块儿混了呢。”

    “都没，没过生日，”初一叹了口气，“事儿多。”

    “你跟晏航什么关系啊，人家过生日你还要凑热闹呢，”周春阳说，“想混饭吃找我啊，没少带你们吃吧。”

    晏航的生日的确是没过，倒是记得，是正好卡着晏叔叔的事儿，生日也就没怎么特别过，就吃了个饭，送了晏航一个刻字的保温杯。

    晏航说杯子是老干部款的，刻了字就更老干部了，还是坚持每天用它喝水，凉水也用它喝。

    初一想想就觉得挺好笑。

    不过想到今天的事儿，笑不出来了。

    为了排解自己的郁闷，先去晏航家对面的商场转了几圈，然后又去小超市转了转，按晏航的习惯买了点儿菜，拎了箱酸奶。

    到家没等多久，晏航就回来了。

    立马觉得一阵踏实，扑过去搂晏航一通狂蹭。

    “你拿我挠痒痒呢？”晏航被蹭得摔进了沙发。

    “嗯，”初一趴他身上拱了两下站了起来，“我买，买菜了。”

    “你还去买菜了？”晏航有意外。

    “不想一，个人呆，呆啊，”初一说，“就去买了。”

    “我看看有什么菜，”晏航进了厨房，看了看买的菜之后又回到客厅，“买得不错，都能配上。”

    初一笑了笑。

    晏航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坐到了旁边，往身上一靠：“狗子。”

    “嗯。”初一应了一声。

    “说吧，”晏航说，“是不是在学校碰上什么事儿了？”

    “啊？”初一愣了愣，转头看。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晏航往身上挤了挤，“说吧，一个人憋不难受么？”

    初一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没什么。”

    “嗯。”晏航笑笑。

    “就学校给，给了我一个推，荐机会，”初一说，“现在没了。”

    “是你以前说过的那种推荐吗？不是要到明年推荐的吗？”晏航问。

    “嗯，王老师就给我，我们班，主任先推，荐了我，”初一说，“之后还，会有别人的。”

    “为什么没了？”晏航又问。

    初一拧着眉，把那天的事儿给晏航简单说了一下。

    晏航愣了半天才骂了一句：“我操，这妈什么意思啊？”

    初一没说。

    “你们班主任的脑子是不是应该去实训室让人练习拆装啊？”晏航说。

    初一叹了口气。

    晏航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郁闷？”

    “嗯，”初一点头，“倒不，不是为推荐。”

    “我知道，”晏航说，“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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