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随着几声丝线崩断之声,那两根巨槊折成的短枪,眼看着不将他们两个戳出四个窟窿,也能活活砸死! 温卿墨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敌手,重伤之下,遭逢巨力碾压,居然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无,只能眼睁睁看着灭顶之灾,从天而降! 他身形一转,抱住凤乘鸾,将她整个护在身下,牢牢抱紧,翻身滚开! 轰! 方才两人所在的地方,赫然被砸出一个大坑! 凤乘鸾滚在上面,此时已是几分神志不清,只看见温卿墨近在咫尺,放大了的脸,正对她一笑。 ;怕吗?他口角带血,生死一线,却还笑得灿烂。 ;真……好……看…… 凤乘鸾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轰! 头顶上,战铮峰短枪再次劈下! 温卿墨抱着她,两人再次翻滚,这次换了她下他上。 ;既然喜欢,就把我给你,要不要? 他挥手几道银针,直取战铮峰双眼,借他闪避之机,抱着怀中人再滚! 嗡! 一把短枪,险险从他身后贴身扎在地上,荡起烟尘气浪! 两人就势滚出丈许,凤乘鸾这次被抱在上面,被转的头晕目眩,只顾着咯咯咯地笑,;好啊,我要! 她的声音,劲道中又有前所未有的甜腻,俯身便要尝尝他那看着便知是冰凉的薄唇。 战铮峰几击未中,便知遇到了深藏不漏的高手,手中两把短枪咔嗒一声,重新并做巨槊,人也无需上前,只这丈把的距离,抡起重器,挥之而下! 温卿墨对那悍然而来的狂暴杀机视而不见,本就深蓝双瞳骤然激化,右手将凤乘鸾腰身揽住,左手中蓄了幽蓝色的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在战铮峰巨槊袭来之时,轰地,推了出去! 难得小凤三主动,谁都不能阻止她亲我! 然而,就在巨槊与蓝色幽光相击的一瞬间,轰——! 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第三股力量,一道剑光,排山倒海之势,荡破天地,奔袭而来! 两人原本是山一般的威压,海一般的力量相击,此刻竟然经受不住这一剑,赛场上所有被风月香粉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和马,连带着战铮峰,温卿墨和凤乘鸾,全都如秋天的树叶,纷纷扬扬,横飞了出去老远,之后又七零八落,重重摔在地上。 死的死,伤的伤,遍地狼藉。 温卿墨刚才用尽全力对抗战铮峰,已经再也禁不起这一下,然而却在被击飞时,那手依然紧紧抱着凤乘鸾,将她护在身下,替她将所有伤害全部挡了下来。 剑意和杀气,席卷着滚滚烟尘,如西荒上的黑色沙暴,横扫而过,之后才渐渐退散。 劫后余生,凤乘鸾已经神志不清,身上还趴着一个半死的人。 ;原来他发起脾气来,连你都揍啊!还是跟我走吧……温卿墨惨笑,精疲力竭地将头一歪,索性枕在她肩头,不起来了。 凤乘鸾仰着头,倒着向头顶看去,只见远处,有几个人从烟尘深处走来。 中央的那位,猩红的缠金大氅逆风猎猎,银白如冰川般的长发,额间狭长的猩红,被拧在眉心山水之中,手里反拖着一柄长剑, 盛世风华,如梦魇中的魔神。 哈哈哈哈……! 阮君庭,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 凤乘鸾倒着看他,哈哈哈地傻笑,她到现在,也只认得他了。 直到那双猩红的靴子,险些碰到她脑瓜尖儿,阮君庭垂眸俯视地上摞在一起这俩人,;东郎王,打算什么时候从孤的女人身上下来? 逆着日光,阮君庭右手,提着剑,剑锋点地,左手,正在一下,又一下,慢悠悠反复掂着一只红绫七宝球。 凤乘鸾刚才打出去的球,就这么巧,好死不死被他给捡回来了! 温卿墨悻悻从凤乘鸾身上滚下来,破罐破摔地席地而坐,暗暗调息,若是这个时候,阮君庭再随便出一剑,他都必死无疑了。 ;我刚刚一连救了这女人两次,她既然是你的了,那你要怎么谢我?他嘴上还贫! 阮君庭嘴角冷冷一牵,;看在你几次三番救她,今日起,孤准你逃两次。 ;呵呵!温卿墨手指拨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虽然受了重伤,深蓝的眼睛却在日光下,重新燃起了光,只是这光,再无方才的温柔和希冀,全是凛冽和寒凉。 ;你倒是自负得很啊,好,阮君庭向来言而有信,既然你说了,那我就当真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答应你,来日你若是落在我手中,我必定手下留情,不过只一次,不能多。 ;东郎王,孤已经给了你逃走的时间,若是再废话,只怕你今后都没机会对孤‘手下留情’! 头顶上,阮君庭声音冷冷。 ;呵呵呵……温卿墨逆着光,用手遮了凉棚,眯眼看天,因为重伤,嗓音也更加懒懒,;阮君庭,你如何确定,今天需要逃的是我? 他笑吟吟看着他,啪!另一只手高举过头,打了个清脆的指响。 高台上,景元熙立刻将手一挥,;来人!将下方来人,不论生死,全都给朕拿下! 御苑深处,一声号角吹响,早已暗藏的数万卫戍军和御前重甲带刀郎官,立时间将整个鹿苑层层封锁。 大队重装人马涌入鹿苑赛场,将所有出口封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温卿墨只是这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将凌乱的气息重新调节平稳,悠然起身,弹了弹黑色锦袍上的尘土,偏了偏头,冲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凤乘鸾笑,;怎么样?跟我走吗?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凤乘鸾躺在地上,仰望着在她眼中完全是倒立着的两个男人。 这一个黑发黑袍的真好看,刚才抱着她,还给她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