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杜诗音-《三十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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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位置是乎是早就被安排好了的,我从小就是个工具人。
我说这句话,是有根据的,根据就是,我家里虽然很有钱,但我却从来就不能自作主张。
我的每一天,都在按部就班的活着。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已经为了准备好了。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美娜。
虽然她姓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她得到的自由,却是我永远也不可能企及的梦。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区别对待我和他。
甚至有时候,我会怀疑,她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而我才是那个捡来的。
但我不能置疑我的父亲,因为我父亲不容被人置疑,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也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如果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他就会想方设法,让那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就已经替我父亲想好了答案,那就是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我不明白,我母亲何以年纪青青的,就过世了。我父亲何以这么多年,就不想再找一个共同度过余生的女人。
一开始,我以为我的父亲,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尽管他的控制欲很强。可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
我终于知道了我父亲为什么就我母亲一个女人,而不再对任何女人动感情。
因为他有更为远大的目标,任何女人与那个目标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后来,我更是明白了,可能连我母亲加上我本人,和他的目标比起来,也终究不值一提。
明白这一点,是在一个喧嚣的夜晚,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父亲在杜家的别墅里,举行了盛大的舞会,目的是为了欢迎一位在娱乐界鼎鼎有名的大咖,我年青时的偶像邓元龙。
父亲告诉我说,这次请邓元龙来,正是为了完成我少女的梦想,是给我的生日宴准备的一份大大的惊喜。
我欣喜若狂,那一刻,我坚定的认为,父亲是爱我的,他深深的爱着我,不然他不可能不惜重金,在我的生日宴上,请来一线明星,想给我一个单独的见面会。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父亲跟我说,邓元龙是我一个人的,从此之后,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当时我并不明白父亲话里的用意,可当我喝了父亲递给我的东西,头重脚轻的时候,我是乎觉察到了什么东西。
只是那一瞬间的怀疑,在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立刻就得到了印证,倒没有让我等待太久。
当我赤身络体的从床上睡来的时候,我人生的一切全都毁了。
在那个静悄悄的夜晚,一点声音也没有,清冷的月光从窗子里洒进房间,一个丑陋的老男人的络体,横陈在我的闺床上。
我不能容忍那样的画面,我无法直视那样的人生,我简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下面疼痛的简直没有办法站起来,而那双粗壮多毛的腿,还紧紧的压在我雪白的身体上。
那一刻,这极富冲击力的画面,几乎让我整个人立刻晕死过去。
我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屈辱的眼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肆无忌惮的流淌而出,在我的脸上横冲直撞。
我真的想立刻死去,就当从来也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我的人生崩塌了,而那个丑陋的老男人的呼噜声,却响彻夜晚的房间,在继续羞辱着我的感官。
这个时候,门轻轻的推开了。
我父亲那张令人玩味的脸,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使我停留在脑海中的一切的幻想,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我原本还在为我父亲开脱,我原本以为,这一定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安排了一场单独的见面会,但却并不知道,邓元龙其实是个禽兽。
但现在,我连欺骗自己,都已经不再可能。因为我赫然看见,我父亲举起了手机,将我和他的猎物,一起收进了他的相机。
那一刻,我脑子里嗡得一声,眼前一片雪白,我知道,我的灵魂已经死去,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终于明白了,我父亲对我的控制欲从何而来,因为,我一直都是他的工具,一件强而有力的工具。
可能从我一出生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谋划关于我的用处。
他一定计算了很久的投入产出比,然后才将我,他的亲生女儿,送到了这个丑陋的男人的床上。
这时候,邓元龙醒了。
而我父亲,却突然变得揭斯底里,变作了一个疼爱我疼爱到极致的慈父的角色。
他像是要跟邓元龙拼命一样,一把抓住后者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然后就是啪啪啪左右打脸。
而我则被本能驱使着,躲在被窝里痛哭。
多年之后,当我回忆起那个夜晚,我充满了懊悔,我觉得,那时候我本来可以做的更好。
我可以理直气壮的站起来,感谢我爸爸为我安排的这个美妙的夜晚。
我几乎能够想象,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我父亲会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
这大概才符合他们杜家子孙的风范吧。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刻意的去追求这种处事方式。
我不再知道羞耻是何物,也不在大发善心,去喂养过去收留的那些流浪猫狗。
有时候,我甚至会恶趣味的想要摆布他们,把他们一个个关在一个极小的密封空间里,听着他们拼命的抓挠盒子发出来的刺耳的尖啸声,我反而会兴奋的发狂。
渐渐的,我发觉自己是乎开始变得奇怪起来。我的腰围越来越大,肚子也越来越鼓,就连月事都好几个月不曾光临。
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身为母亲的本能驱使着我,让我提防着我父亲杜天恒,因为我并不知道,当他得知我怀上了邓元龙的孩子,他会作何感想。
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让我去把这个孩子作掉,但我敢肯定,如果这个孩子出生在了杜家,那么,将来他一定也会成为杜天恒的旗子,任他摆布。
所以,我以原谅他为由,以听从他的安排为借口,取得了他的信任,从而远赴大学,开始了提心吊胆的怀胎岁月。
十个月之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我之所以要把他生下来,是因为那时候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待我,除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再连累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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