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吗?”注意到男人脸色不好,阮软小跑着到他面前。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滚烫的体温传了过来:“好烫啊。” “很热。”沈殷眼尾都泛了红,刻意压低的声线像是带了小钩子,磁性又撩人。 尽管她是个连男生小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少女,但没吃过猪肉,还是看到过猪走路的,这情景一瞧就是吃了那种药的症状。阮软掩饰性地咳嗽了下,推着轮椅往男人的卧室走去:“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住在这里好几天,这是阮软第一次踏进沈殷的卧室。简约风的装饰,淡色的窗帘,门口还挂了一串贝壳风铃。有人推门,就会发出一阵叮铃铃清脆的响声。 轮椅靠在床沿边,面色红润的男人双手撑在床上,试了几次都没能上去,颓然道:“我太没用了,连个床都无法利索地爬上去。” 这话果然勾起了阮软的恻隐之心。她走上前一步,话语间的怜惜之意尽显:“没那回事,你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要不,我抱你上去?” 男人眼眸深邃,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默然地点头。得了允许,阮软微弯了腰,一把将个头一米八几的男人轻松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还贴心地扯了被子盖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 “……我觉得热。”沈殷艰难地出声。 “热就对了,这叫以毒攻毒。”阮软拍了拍他盖着的被子表层,说得头头是道:“就像感冒一样,出一身汗就好了。” “……”看着自己身上裹着的三床被子,沈殷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得亏那玩意儿对自己没效,要是他真中了那种药,现在恐怕已经被捂死了。 “是不是感觉好点了?”阮软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双眼亮晶晶的。 “嗯,你真聪明。”热得没了脾气的沈殷冲着少女笑了笑,躺在床上目光放空,随意问起:“先前你怎么不抛下我自己逃呢?” 没有觉醒异能,境况那么危急,一般人不都会选择丢下他这个拖后腿的,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吗?在少女到来之前,许多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那样做的。 有像王全那对情侣一样想杀了他将物资占为己有的,也有遇到危险下意识将他推出去抵挡的。他试过好多次,无一例外。 渐渐的他觉得无趣了。人性本恶,跟丑陋不堪的丧尸没什么区别。就像他那名义上的父母与姐姐一样,都是自私自利、令人恶心的东西,还不如没智慧的丧尸讨喜。 在他蠢蠢欲动,想对这个扭曲病态的社会做点什么的时候,阮软出现了。少女娇憨傻气,眼神纯澈。眼馋他拥有的食物,却没有霸占的意思。他多次刻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而她并没有异常的举动,反倒觉得他是个傻的。 这或许是个真正善良的人,又或许是极其擅长伪装自己。不管是哪种,沈殷都觉得挺有意思的。枯燥如一摊死水的生活,难得找到点乐子。 “不都说了,因为你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自然不会抛下你。”阮软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晓得他为何又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没救过你,你会抛下我自己走掉?”沈殷神情认真,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尽管不清楚跟前的男人缘何执着地要问,阮软结合实际地想了想,回道:“若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能够搭救我自然会尽力。若情况危急,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来,那我一定会争取将存活的机会留给自己。” 没人不想活下去,阮软也一样。对陌生人伸出援手是情分,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时选择保护好自己,在阮软看来是很正常的事。她又不是圣母,没有舍己为人的精神。不过落难的对象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有些渊源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闻言沈殷若有所思,没有继续追问不休,安静地躺在床上。倒是阮软耳根子清净了还有点不习惯,将今天的事分析了一遍,叮嘱神情恹恹的沈殷日后长点心,不要对外人毫无保留地信任。 低调点、警惕性高点能免去不少的麻烦,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谦谦君子的。 发了一身汗,男人的脸色看着好多了。在他进浴室洗澡之际,阮软摸到了厨房,皱着眉打算熬一锅小米粥。 她不善厨艺,前几天都是沈殷做的饭。可现今人家身体不适,她也不好厚着脸皮坐等开饭,于是想煮粥喝。 看来看去,她放弃了用砂锅熬粥的想法,简单粗暴地选用了电饭煲。不用看着火,还不用担心水熬干了,极大地方便了她这种懒癌晚期的人。 去后边的菜园子摘了一颗大白菜,切得细细的放到锅里翻炒。还好白菜自带的水分多,不至于炒糊。放了点白醋,放了点糖,几下出锅盛到盘子里。 再等了半个小时,小米粥熬好了。阮软把锅放到凉水里散热,凉了会儿兴冲冲地盛两小碗到桌上,招呼着沈殷过来:“开饭喽。” “怎么样?”直勾勾盯着男人尝了第一口,阮软眼巴巴地凑过去问。 将口中的白菜慢慢咽下去后,沈殷面上的表情没变,优雅地拿纸巾擦了擦嘴,抬眼浅笑:“味道淡了些。” “哎呀。”阮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惊呼:“忘记放盐了。” 说着风风火火地跑到厨房拎了酱油出来,一盘四不像的酱油白菜就这样诞生了。阮软嫌弃地吃了几口,剩下的全都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王全与赵灵两个被关在隔间饿了两天。那卧室自带卫生间,里边有自来水,没吃的也饿不死。但一直把人关里边也不是办法。 那天被一拳揍飞出去后,王全当场吐了血。醒过来后稍微一动,身上肺管子都疼。除了上厕所,他基本躺在床上没动过。赵灵受了刺激疑神疑鬼的,听到一点声响就抱着头蹲到角落哆嗦。两个人精神不复往日,死气沉沉的。 拎着菜刀把人砍了,又或者等他们饿死在房间里,阮软都不大能接受。于是跟沈殷商量,还是把人丢出去,是生是死全看他们自个儿的运气。 大度地谈原谅,她做不到。要不是她碰巧觉醒了异能,今儿凄惨的就是她跟沈殷了。至于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再加一个精神不好的柔弱女人,出了这幢小洋房是否能生存下去,不在阮软的考虑范畴之内。不要他们的命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