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舍身卫道-《暗夜夫宠之司君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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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那个朋友,足足十二个戒疤,说明悟性极高,修为极高,入门便是住持了。

    而那个戒疤,也叫菩萨戒。

    菩萨戒一生不准还俗,不吃酒肉。

    最终他那个朋友跟他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从此再也不认他了。

    我那时候便说过,感情出家就是自残,自残后就六亲不认了。

    季末扬说我胡说,还说我不懂信仰。

    懂与不懂我不敢说,毕竟我并未参悟佛法,也不敢妄加断论,可戒疤太过残忍,未曾亲眼见过,便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痛苦。

    看着那和尚闭目一直念经,我便对佛陀望而却步了。

    曾经我对佛法还有些心思,即便不是去悟,了解一二,总归没坏处。

    但那日后,我算是凉了心思。

    可怕的远不止如此,可怕的是传来噩耗的时候。

    还没有一个月,季末扬便带着我重返那和尚朋友出家的地方,他那和尚朋友不久于人世了。

    据庙里的和尚说,来的时候就身患绝症了,跟住持说好了,要为佛陀做最后一次的侍奉。

    而那日我和季末扬就站在寺院的后山一处,看着那和尚盘膝坐在凉亭中,一手结印在腿上,手里是大佛珠,而另外的一只手,向上平放,他的小手指伸出来,上面缠着棉花布,棉花布上有什么油脂,已经点燃冒烟了,那东西及其可怕,能把人的手指连同骨头都烧下去。

    那和尚就那么闭目坐着,嘴里念着大佛顶首楞严经:其有比丘发心决定修三摩地,能于如来形象之前,身燃一灯,烧一指,及于身上爇一香炷,我说是人无始宿债一时酬毕。

    莲生,你可知道。

    弟子知道。

    直到那个和尚死去,他的小手指也被烧完了。

    那是手指,不是香烛,烧起来耗费时候,而这个时候想必是最痛苦的,可我倒是没见那和尚痛苦。

    所以那时候起,我便觉得,这但凡遁入空门,要修成正果去见佛陀的人,都是些着了魔,不可取之人。

    听来很是感动,但以身殉道,素来不是我喜欢的。

    这些人啊,傻了吧!

    而这里,如果我不来,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我们不知道这里,那他们也会堕落成恶鬼,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们。

    而他们的那师父,肯定也是知道的。

    也不知道那师父是没长心肝,还是迂腐,走了这条路。

    不过这师父都那么迂腐,想必徒弟们也是一样,能坐在这里舍身卫道不奇怪,临阵脱逃反倒不可思议了。

    我拿出符纸,为水疑云的师兄们招魂,没有多久,从白骨挖出来的地方,出现一些穿道袍的道士。

    他们的年纪都不是很大,二十几岁,面容干净,身姿挺拔,都有仙风道骨之气。

    见到我八个道魂聚集到我面前,规规矩矩的朝着我做辑:“我等茅山派第七十八……”

    一听他们要自报家门,我立刻叫住他们:“不要再说了,我可记不住,你们茅山派只是因为群居在茅山,因此称茅山派,那山上有一八零八个门派,上茅山三十六,下茅山七十二,还有二十四清堂,三鬼派……

    听你们报上来简单,我还要过脑子去分,太繁琐。

    你们师父带你们入门的时候,没说过,出家人不问来处?”

    “说过,只是恩人救我们,我们理应自报家门,他日也好报答恩人。”

    “报答就不用了,你们就说你们修的是什么吧,打生桩可是大忌讳,道门是不准的,你们师父用你们压制恶鬼,应该不是伤天害理之人,他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恩人说的对,当年这里怨气太重,师父带我们下山原本是济世为怀的,想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可是我们来到这里才发现,修行还不足以拯救天下人。

    但师父带我们抓了不少的鬼怪,也帮了不少人。

    唯独到了这里,我们走不了。

    我们来的时候,恶鬼已成,他原本是来这里打探的人,隐藏在人群之中,但是战乱的时候,他在这里为非作歹,害死了不少人,后来有人发现他活活的给女人和孩子剥皮,将女人和孩子烤来吃,激起了民愤。

    这里的人,就把他抓住,用了同样的方法杀了。

    但他的怨气很重,生命力也很顽强。

    据说他死的时候,身体都被烧焦了,心脏还能跳动。

    他被人遗弃在这里,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恶鬼,而且这屋子怨气很大,来这里的人都死了。

    只是他惧怕当兵的,所以当兵的住在这里,他很安分,没出来过。

    但寻常人来了,他就出来害人。

    师父本是修符的人,我们门派的修为便是画符,虽然也能动用一些其他的修为,但终究是弱了许多。

    那时候对付不了恶鬼,不得已才打生桩,师父也很痛苦,但我们却是心甘情愿的。

    舍身卫道,是我们修道的使命,义不容辞。”

    “你们师父也是迂腐之人,要知道,最最不该便是教你们去死,你们修道,不想着长命百岁,却想着早早了结性命。

    固然也做了好事,但要是你们活到现在,得斩妖伏魔多少。

    扳开手指算,也是不划算。

    赔上了性命,堵上了几十年的修行,鸡生蛋蛋生鸡,要生出多少来?

    如此这样想的话,到底不划算。”

    “可当时师父已经竭尽全力了。”

    “那他也是不对。”我说完脸色一沉:“进来吧。”

    几只道鬼还想说什么,我手里的符纸一晃,他们已经钻了进去,未免他们说多了我心烦,就把他们封了。

    我这才转身看向院子门口,去找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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