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苏劫出现在阆苑之中。 已然换了一副面容,本尊的面容终不在遮掩,阆苑下,此时,一身鹅黄色轻纱的玉蝉儿正在安抚怀里的苏婵,眼角挂着泪滴。 身躯在颤抖。 苏婵终归抬头问道:“娘,我爹不是江左梅郎?他说的是真的吗,爹为什么丢下我们,爹是谁?” 玉蝉儿浑身有些颤抖。 如何说得出半句话。 至于那先生,她如何会不知其人到底是谁。 “苏劫!” 苏婵愕然浑身一怔,瞪大双眼:“苏劫?!我爹是苏劫?我爹是秦人?他不是齐人!” 苏婵自然知道苏劫是谁。 自打他懂事以来,整个齐国上下朝野庶民,临淄士子,谁不知道苏劫。 可谓战国以来的天下第一! 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两百年来第一个公爵,天下英雄无数,一遇苏劫半生空。 遥想权相吕不韦,各国君王贵胄,信陵君,平原君,李牧,廉颇,项燕,让无数的英雄折腰俯首。 就连琅琊鬼谷,娘亲的老师,都败于苏劫之手。 刹那间。 苏劫的种种故事,袭上心头。 让苏婵几乎陷入呆滞!! 他身在临淄,如今齐国上下的处境,可谓都是苏劫一手盖压一国,尚未攻打,举国已乱,天下各国余孽纷纷向着临淄聚拢,在野流民无数,在朝阴霾遮蔽,人人畏之如虎! 这样的绝世人物,苏婵平日里,也只是在说书人,和琅琊船上当作故事来听。 心中早就洋溢起了无限的崇拜和遐想。 “我苏婵也能成为这样了不起的人吗?” 然而,而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爹爹并不比苏劫差,自己的爹同样是不弱于苏劫的大英雄!为此而自豪,他可是江左梅郎的儿子。 从齐人的眼神里,他们看得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从来没有怪过父亲抛下他们母子。 前往秦国。 他知道,在战国之中,有一种人质的说法。 自己的爹爹,就是为了齐国,去了秦国做人质。 玉蝉儿扶着苏婵的脑袋:“你爹是苏劫,苏劫也是江左梅郎,世上从来没有梅长苏,只有秦国公苏劫!你爹是秦国的大臣,主宰着当今天下大势和亿万苍生百姓的性命,他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娘曾经不敢和你说实情,是因为,如果齐国和楚国任何一个你爹的敌人,知道你是苏劫的儿子,一定会有人生出恶心,用我母子二人去要挟你爹,那个时候,你后胜伯伯都保不住我母子二人,你从小就和你爹一样聪明,这其中的道理,娘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相信你会知道娘和爹的苦衷,不能哭,不能闹,因为,你姓苏,你爹是苏劫,你是秦公的儿子,秦公的儿子不可任性。” 玉蝉儿的语气坚定。 恍然之间,似乎准备倘然面对。 七年了。 苏劫来了,当年的事情,也终归是要面对,苏劫要面对,玉蝉儿要面对,苏婵也要面对。 苏婵收住眼泪。 心神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我,我是苏劫的儿子!!” “不错,是爹对不起你和娘!” 阆苑转角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让玉蝉儿神色一张,两眼望去,七年思念化作无尽泪雨,她极尽想要克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 苏婵转过身,小手指着苏劫,正要说话,随后整个人也不由僵在那里。 转而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他可以断定,面前的人便是时才那位先生,然而,其面容已然于先前大不一般,让他惊愕的便是来人于自己简直如一人。 苏婵颤颤巍巍的喃喃道:“爹!?” 苏劫看着这亏欠的母子,一时欲说不能。 只能两眼看着已然有些憔悴的玉蝉儿。 一时相对无言。 玉蝉儿终归打破了沉寂,道:“我本以为,这一生,你都没有机会来齐国了。” 玉蝉儿知道。 苏劫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来齐国,那就是一统天下!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一统天下的进程,也就短短七八年。 苏劫道:“所以,你准备瞒我一生一世,让我留下一生的遗憾和愧疚?” 苏婵一听,顿时猜到了几分这其中必然有所不知的隐秘,开口道:“娘!你!” 苏劫怎敢责怪玉蝉儿,随即转而道:“婵儿,当年,却是我不告而别,不管是什么原因,抛下你们母子,都是我苏劫一人的过错!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心何安?” 苏劫对着玉蝉儿深深一拜,“夫人,如此大错已然造成,时光不可回转,唯求你我之余生,能够相伴,让为夫一尽责任,苏婵,乃是我的长子,便是大秦国公的长子,我当好好培养他长大成人,成为匡扶济世之才!苏劫真心愧对夫人!” 当年,玉蝉儿中毒。 芈辛几番出言,想要带玉蝉儿回咸阳。 但终归在国家之事面前,和其他种种考虑下,苏劫便连夜带着芈辛,后胜一同离开了临淄。 玉蝉儿忽然神色一怔,说道:“苏劫,我从没有怪你,说到底,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于你并无关,这其中的因果,你根本就不知,婵儿怎会怨你!” 苏劫蓦然抬首。 看着玉蝉儿婆娑的凤眼。 确实,他不知! 但是,他却能依稀知道,苏婵就是他的儿子,没有假!那么这其中,差错到底出现在哪里!!! 苏劫骇然问道:“婵儿,你!我!” 玉蝉儿上前,来到苏劫的面前,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玉蝉儿说道:“夫君,你都忘了!” “我忘了?临淄往事,历历在目,多年来,时时思念临淄种种,我苏劫怎会遗忘半点!” 玉蝉儿再次问道:“公子当年,临淄种种,谈何说起?这临淄上下,妾身不算,何事让夫君历历在目,不敢遗忘半点?到底是什么,让公子念念不忘?” 苏劫陡然清醒! 额头弥补了冷汗。 对啊。 他苏劫去赵国,去楚国,去天下各国,都不敢说历历在目,为何独独在齐国,他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总不愿忘记的事,让他从是心中奇怪难言? 这是矛盾的。 每每看着东方心中万般失落。 苏劫看着玉蝉儿,说道:“是,你,是你玉婵儿!可是!!” 玉蝉儿再次问道:“当年,婵儿遭逢暗算,夫君将婵儿从稷下学宫救出,回到别苑,那事后之事,夫君可还记得?” 苏劫的心情犹如黄河之水倾泻奔流。 因为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或者说。 断片了。 那夜,玉蝉儿中了风间的毒,随后,回到别苑,用天丁解毒。 直到第二日,苏劫的记忆,就剩下了抚琴,等着玉蝉儿转醒。 再然后。 芈辛来告诉自己,说自己要了玉蝉儿,不如将玉蝉儿带回咸阳。 证据就是说床单上有落红! 然而,自己却说,那是天丁咬出来的血。 如今再一想,芈辛也是女子,安能辨别不出,落红和虫蛊咬出来的血? 要说,唯一有问题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 苏劫失忆了。 这个失忆仅仅就是在当夜!当晚! 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苏劫会总放不下临淄? 如此一看,必然是因为玉蝉儿和苏劫已然有了夫妻之实。 以苏劫重情重义的性子,所以会在潜意识里,不断的思念临淄种种,却道不明这其中因果。 无疑,这才是玉蝉儿时才所说,这条路,是玉蝉儿自己选的! 苏劫问道:“婵儿,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夫君,要想起来吗?” …… 苏劫跟随着玉蝉儿,来到了一处别苑。 印入眼帘的一切种种,如画面一般在苏劫的脑海里闪过,很快,他便认出来了,这是当年,他在临淄时住的地方。 当初救玉蝉儿,也是在这里。 这里的摆设,并无大多变化。 似又有意被人刻意所为。 苏婵说:“后胜伯伯说这里是爹以前住的宅院,就送给了娘亲,不过我和娘亲很少来!娘亲也不让我来。” 苏婵话音刚落,众人便来到了七年前的那处屋子前。 苏劫问道:“婵儿,为何要来这里?你是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让我想起?” 玉蝉儿说道:“是也不是,其中因由,夫君一进便知!” 玉蝉儿对苏婵说道:“跪在这里,爹娘在里面,没有叫你,不许进来!!!” 苏婵一听,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门口! 玉蝉儿牵着苏劫推开了那尘封已久的门檐,关上了大门。 可谓于当年,一点没有变化。 苏劫感慨万千,他记得这里,可是,却记得不其他,还有和玉蝉儿之间的事情。 苏劫问道:“婵儿,这里到底有何特异之处,为何一定要来这里?” 玉蝉儿说道:“夫君,不知也属应当,相关种种,夫君想起来了,自会清楚,总比婵儿自己说要清楚,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术法只能在这里。” “这?” 玉蝉儿的话太过于玄奇,但是,苏劫断然也不会不信。 玉蝉儿从阁子里取出一个匣子。 随即说道:“夫君应当知道,婵儿师出何人!” “琅琊鬼谷!” 玉蝉儿点点头说道:“七百年来,术士之流派从未泯然于世,至黄帝起,天下流派并起,既炼丹制药救济世人之术士,亦有观星占卜,斡旋天下大势之术士,亦有研究草木至理,阴阳五行之术士,然,有阴便有阳,有善便有恶,此乃永恒不变之真理,术士历经千年,研究出治世之经书,自然也有人研学了至邪之术以害人,但是,即便是至邪之术,能否害人,非取决于术,而是取决于人。” 玉蝉儿的道理说的简单通透。 哪怕就是一把刀,在不同人手里,其到底是为善还是为恶,是因为人,而非因为刀。 玉蝉儿接着说道:“我听说,夫君娶了一位苗族女子!” 苏劫道:“杜莎!于你一般的善良!” 玉蝉儿笑道:“夫君切莫以为婵儿是一位妒妇,婵儿相问,只是想问夫君,苗族起于三苗,而三苗之中巫蛊术法,姐姐可于夫君说过凡几?” 苏劫自然知道。 哪怕在后世几千年,苗族寨子里都多闻养蛊之说。 但是系统的说,苗族养蛊之术有多少种?一百零八种!这也是从黄帝时期,流传下来的本领。 苏劫说道:“我听杜莎说过,古三苗族号称有三十六堂神,七十二堂灵,代表三十六般大术法,和七十二类小术!乃是先贤智慧之精华,为夫的天丁便位列堂神!” 天丁是什么。 便是昔日,庞涓时期,鬼谷子为了给庞涓孙膑做掩饰,演示出的撒豆成兵,当然,是被后世赴会成了法术。 实则,只是一种巫蛊虫。 说到底,释放的也只是一种兴奋剂!让人能够战力翻倍!不惧疼痛。 而所谓七十二堂灵,是苗族的说法。 也就是七十二种巫蛊。 比如同心蛊,火殃蛊!苗族在后世尊为七十二堂灵,被世人百姓,赴会成了七十二种术法! 不管怎么去思考,实则,这种种都逃离不了科学的角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