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夫郎是个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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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坟头上已经长了些草,不过正是如此,倒是使得坟土受雨水不那么容易坍塌。

    霍戍点了炷香插在了土坟头,作了个揖。

    到底是山河稳固才是最好的日子,虽是故人已逝,但好歹还有一方土地用于缅怀祭奠。

    不似北域铁马不歇,连亲友的坟头也被踏平了去,当地的人只能不断辗转迁徙。

    他心中感慨,收回手,看着旁侧在撕纸钱,絮絮叨叨同赵父说话的赵母,忽的远处传来了一阵鞭炮声。

    炮声响亮不绝,炸了好一会儿。

    两人同时朝着鞭炮声响的地方望了过去,直到炮声停歇为止。

    “瞧着是尤家的方向,想来是尤家二郎从城里回来了。”

    赵母与有荣焉般:“咱村里读过书的儿郎也不少,论有才学的还得是尤家二郎,一路从童生考到了秀才,前儿桂榜出来,又中了举子。”

    说着,赵母脸上流露出了难掩的羡慕:“他母亲这下子可熬出头来了,老早失了丈夫愣是没改嫁,一个人拉扯着一双儿女,现在二郎成了才,往后就等着享福了。”

    同样都做了寡妇,她的儿子出息,然则自己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霍戍听出了些悲凄来,道:“伯母别太伤怀。”

    “不妨事,我这是高兴呢。”

    赵母道:“咱村子里多了个举人,尤二郎年少就有了此般功名,指不准以后做大官儿,咱同村人说来也是自得。”

    村里的妇人家打发光景的趣味儿少,总是跟爱说谈些村中事。

    她道:“看这势头尤家是要做席面儿宴客的,届时你同伯母一道去吃酒,这般喜事儿,主家都喜欢热闹。”

    霍戍没答应也没不答应,他对村里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没什么兴趣,不过紧接着却又听赵母喜气洋洋的说道:

    “桃哥儿也是个有福的。”

    一直没怎么搭话的霍戍闻言冷不伶仃问了句:“刚才地里那个?”

    赵母笑起来:“你见着他了?”

    “嗯。”

    “桃哥儿可是我们十里八乡生得最水灵的小哥儿,就是可惜了身子不好,可里正眼光好,早早就给他和尤家二郎定了亲,现在到了年纪尤二郎又中了举,便是里正舍不得哥儿也要办亲事了。”

    “尤家二郎文质彬彬,桃哥儿心又好,总是照料村里乡亲,又门当户对,这是桩再好不过的亲事了,到时候做席面儿肯定气派又热闹。”

    霍戍听着赵母一直没个停歇的说着村里的喜事,眼角轻跳,脸色算不得平和。

    那张白玉一样的脸和清澈有点呆的眼睛从他脑子里一晃而过,霍戍抿紧了唇。

    赵长岁说的倒是不错,他们江南相貌好身段佳的姑娘小哥儿一大把,可惜就是旁人下手太快,一家有女百家求。

    所以在同龄男子还只晓得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的时候,他就已经懂得摘地里的春花讨姑娘小哥儿欢心了。

    昔年霍戍对赵长岁的自得嗤之以鼻,如今一语不发,他抬脚而去:“我四处转转。”

    赵母拿着纸钱站起身,看着不知怎的忽然远去的伟岸身影,嘱咐道:“那你早些回来,夜里伯母给你烧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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