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俑的设计-《朱雀记》
第(3/3)页
这便是主谋暗杀易天行的老邢。
老邢万料不到这位古家少爷竟直接杀上门来,并且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保镖全数摆平。此时听着对方这句话,看来是不准备留活口了,不由眼角微跳。
“想杀我?没这么容易!”
话音一落,他却来不及动作,因为易天行把筷子一放,一拳便往餐桌上击去!
这一拳却很神奇地没有震起桌上的饭菜,却像是击入豆腐一般直接击穿了厚实的实木桌面,冲到了老邢的面前!
易天行收回拳头,看了一眼从老邢手中夺下的手枪,啧啧叹了两声,随手揣进了口袋。
又盛了一碗汤,咕噜噜地喝了。
“不好意思,今儿一天没吃饭,吃饱了再说。”
老邢沉默着,忽然跳起身来用手指着易天行的鼻尖怒骂道:“你玩我?你玩我?你玩我?你玩我?”一连四句“你玩我!”,这位江湖大佬又紧张又害怕又绝望,此时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就玩你了,怎么嘀?”易天行看着有些癫狂的半秃老小子,唇角有了笑意。
“你坏了江湖规矩,与官府勾结,你该死!”老邢也是贼精的人,眼见这位小主儿实力惊人,于是舍了暴力手段,开始言语攻击。
易天行抹抹嘴:“老子是守法良民,送彪子进监狱是理所当然,省城不是香港,不然我还可以拿良好市民奖,有什么错?”
老邢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丫就是省城最大的流氓,装甚咧?”
“又燕京话又陕西话的,你真是气糊涂了。”易天行轻轻把他的手指头扇开,老邢感觉指上一阵巨痛,不由叫了声。
“我现在暂时还不是流氓。”易天行认真说道:“我这辈子伤过人也杀过人,但充其量也就是正当防卫或者正当防卫过当或者紧急避险,噢,这些法律名词你可能不大懂。”
“通俗点儿说吧。那就是:人不犯我,我是不会主动犯人的。”易天行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知不知道那块钢板砸下来的时候是在社区里面?那里有很多小孩子玩的,砸着我无所谓,砸着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不动刀动枪,反而用钢板,这谁教你的主意?”易天行冷冷问道。
“你收拾了彪子后,他手下那个薛三到了我这儿,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
“你老糊涂了?给人当枪使?”易天行有些鄙夷。
老邢给自己点了枝烟,哆哆嗦嗦地拔了两口。
“别多说了,江湖人,你给个痛快吧。”
正在生死分际之刻,楼上冲下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一边哭着一边喊道:“别打我爸爸。”
易天行有点意思地看了这男孩儿一眼,发现确实有点儿意思。
男孩儿手上拿着把枪。
易天行看见这小孩,便想到古老太爷那个最喜欢扛着霰弹枪往书房里冲的二儿子,心想这些大佬们的崽似乎都这么……真是家学渊源啊。
老邢的脸变得煞白,刚才打穿实木桌的一拳让他知道这位古家少爷有些问题,枪并不见得能解决问题。
易天行转过头笑道:“老邢,家伙收在家里也不藏好,这下出麻烦了不是?”接着转身将自己的右臂举起来,直直对着那个握着手枪发抖的男孩,食指伸在前面,拇指翘起——用自己的手指也比划了一个小手枪模样!
他轻轻一扣中指,体内真火命轮缓缓一转,逼出粒极细小的火元以疾逾子弹的速度打了出去!
屋内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轻响。
而那个男孩捂着右肩唤着疼,瘫软在了地上。
老邢的冷汗刷地一声流了下来。
“放心,他没事。”易天行看着老邢怜悯地说道:“本来不想废太多唇舌,但还是想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找这么个由头对付你,只是想着今后我不大可能永远是单身一人,所以我想给我在意的人营造一个相对安全些的环境。”
老邢吐了口闷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双眼狠声道:“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死?”
“谁说要你死了?”易天行斜乜着眼看着他,“你死了你手下那些人谁管?来找我报仇怎么办?难道我一个个地接着杀?整个省城至少有几千个混道上的,难道你要我在这九十年代中的太平盛世里来玩一次屠城?”
“那你刚才说我以后吃不成这些东西?”
“嗯,你以后要学习吃素了。”
“我答应别人事情不闹大,但我也要让自己安全,让朋友安全,所以我想了一个主意。”易天行笑咪咪说道。
“什么主意?你如果敢把我交给公安,我宁肯当场死在你面前!”老邢色厉内茬。
易天行笑的更甜了:“不会不会。我只是在想,如果把你弄去当和尚一定很好玩。”
……
……
黑夜下的省城,易天行提着昏过去的老邢,像鬼魅一般在街旁的树木上滑行着。他虽然吃饭说话罗嗦了半天,但战斗其实结束的很快,老邢家对面的公安局和背后的文殊院都没有什么异动,这让他安心不少。
捉住黑道对头往归元寺里塞,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杀一个人简单,但要掌握整个局势很难。老邢若真的死了,江湖必然再起血波肉澜,他不喜欢天天去杀人,一是没有挑战姓,二是不好玩。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像一只游魂般疾速前行着。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景象。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衣服上方还夹着一个晾衣夹子的年轻人,正在他的身边一起飞奔着。
看见对方发现了自己,那个年轻人在高速奔跑中,转过头来对着易天行笑了笑。
“你不喜欢杀人?”年轻人的笑容很纯真,像个孩子。
易天行摸摸自己的鼻子:“听一个姓荆的同学说过:一切生死皆不受于心,诚英雄之志也,可惜俺不是英雄,所以还没勘破这一关。”
然后他在空旷的省城大街上停下脚步,面对这个不知名的年轻道术高手。
;
第(3/3)页